只能為你寫一首詩?

今天自由時報的A2版報導大埔農地事件
其中摘錄了吳晟的詩〈只能為你寫一首詩〉
前兩段還好
但是看到這

而我只能為你寫一首詩

多麼希望，我的詩句
可以鑄造成子彈
射穿貪得無厭的腦袋
或者冶煉成刀劍
刺入私慾不斷膨脹的胸膛
但我不能。我只能忍抑又忍抑
寫一首哀傷而無用的詩
吞下無比焦慮與悲憤

我的詩句不是子彈或刀劍
不能威嚇誰
也不懂得向誰下跪
只有聲聲句句飽含淚水
一遍又一遍朗誦
一遍又一遍，向天地呼喚

我只能說
看過長昇寫的詩後
這種悲觀、自我憐憫的詩句絲毫無法產生文學的力量

為什麼不是
我的詩句就是子彈和刀劍
將射穿貪得無厭的財團腦袋
將刺入私欲不斷膨脹的執政者胸膛

我們要這樣的詩幹什麼?

來看看長昇寫的詩吧

詩人的筆

詩人的筆像一把劍
當它無法入眠時
不僅會劃破晦暗的天空
也將直剖壓迫者的心臟
它的劍鋒聚集著站壁的娼妓
橫臥在ATM前的老遊民
以及沒有勞健保的清潔工
它的劍風不斷地飛舞著
劈開了政客的假面具
撕裂了買辦的絲綢縷衣
斬斷了殖民者的春秋大夢
直到大地黑色的血流盡
詩人的筆才會漸漸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