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04

提著人頭入黨

2008大選結束,一大堆憂心人士期待民進黨改革,然而民進黨等不及檢討,大家就明爭暗搶黨主席位子,忙著拉人頭。
這篇1998年的〈提著人頭入黨〉,就已經寫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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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組合政治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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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黨要黨員提著人頭入黨,隨時為黨而拋頭顱、灑熱血;選舉黨要黨員充作人頭,給黨代表變成國會議員、縣市長、甚至總統。

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差異呢?因為革命是要別人的命,同時也拋開自己生命的浪漫豪賭。你要對方的政權,就是要他的命,他當然先下手為強,利用政治權力,動員軍隊、警察、特務、司法來要你的人頭。不這麼幹,他的政權以及靠這個政權搞特權、作生意的,還加上寄生在這個政權下的官僚、公教人員、軍警特,人人會丟掉飯碗,甚至淪為階下囚。所以,革命份子是既有政權及既得利益階級的不共戴天的共同敵人,人人爭先恐後鳴鼓而誅此豎子。

對付革命黨,能殺則殺,當誅則誅其九族,不能殺則關,無期徒刑、有期徒刑,出獄後,政治犯的黑名單永遠被政權監視,特務更威脅社會大眾不得接近他們,否則整天來查稅查戶口,弄得人人視反抗者為牛鬼蛇神,避之為恐不及。

令統治集團驚訝和迷惑的是,革命是愈受挫折就愈猛進,反抗者並不畏懼殺頭、坐牢、流亡與失業,也不怕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反而愈挫愈勇,一個凡夫俗子在被迫害後,居然成為反抗的象徵。

一旦條件成熟,社會大眾紛紛起義,響應革命,最後是統治集團分裂,官僚離心,狗腿子落跑,致命的一擊是軍隊由反動、鎮壓革命,變成把武器交給革命群眾,再強大的反動政權也就土崩瓦解了。

革命成功,新政權必須大量吸收技術、行政與管理人才,這時候從未參加革命過程的人紛紛冒出來,而提著人頭入黨的革命者早已陣亡沙場,或被敵人砍頭、或者只剩下殘缺不全的身軀了。

那些袖手旁觀的資產階級、地主、科技行政人才開始混進革命黨,從協助革命黨建立新政權,再逐步篡奪革命成果──他們可以憑科技及管理專業來上下其手,最後形成一個龐大的官僚體系,以黨政、行政、科技三大集團構成政權的三大山頭,把僅存的老革命者架空,進行真正的統治。於是革命又變成反革命,新的革命又在漫漫長夜中徐徐地醞釀。

天下既已太平,人人安居樂業,以選票代替子彈的歪論再度上揚。不論那個政權就怕有人玩真的要推翻它,從來就不怕那些口頭上喊著要革命奪權,行動上卻虎頭蛇尾的玩假的。大家日子過得好好的,幹麼去破壞、去弄得天下大亂?

統治集團很快適應社會變動及一般人民的需求,更看準中產階級的投機心態,制定出一套日新又新的遊戲規則。凡是按照這套遊戲規則的,統統有賞,不玩的也沒關係,去當你的憨百姓。反對這套規則,甚至要破壞它的,就是玩真的,統治者的回應不是「殺」就是「招安」。

反對現存體制,要求改革,不論是出於個人私欲或者不忍看人民受壓迫,不論以各種反對運動形式出現,最後終究是反對的標的已經改善,再也沒有理由反對了,否則其他人會說你只是為反對而反對。

反抗體制,否定它的合法性與正當性,不論這個體制再好,也因為它是壓迫集團,或者是帝國主義的買辦集團,或是赤裸裸的外來殖民政權,或者是殖民政權的代理集團,都必須反抗到底,推翻到底,直到建立真正屬於被壓迫大眾的本土政權為止。

反對者及反抗者面臨共同的難題,要提自己的人頭拼,或提別人的人頭去討價還價。革命者會拿自己的人頭去拼,改革派會拿別人的頭去投奔敵營。魯迅在評《水滸》就一針見血地指出:「一部《水滸》說得很分明:因為不反對天子,所以大軍一到,便受招安,替國家打別的強盜──不替天行道的強盜去了。終於是奴才。」(《三閒集˙流氓的變遷》)

晁蓋打的是「聚義廳」,他死後宋江改為「忠義堂」的旗號。晁蓋不一定要奪天下,但至少和官方對立;宋江一心想受朝廷招安,替「天」(統治集團)行道。於是,反抗者變成投降者,進入統治集團的遊戲規則內。

一旦被招安,統治者就要他投名狀來,即拿別人的頭來交換。出賣人頭,宋江最內行,臨死了還先把李逵毒死,免得這個黑旋風去鬧革命,枉費他苦心受降的心機。

統治者不見得要宋江之流進入體制,但可以安排或容忍他們另立一個反對黨。民主政治就是輪流執政,問題是執政黨有權有錢,加上控制媒體與教育,何況又有龐大的黨政、官僚體系,反對黨要執政,除非執政黨內部矛盾已致不可收拾,否則遙遙無期。

於是,反對黨成了軟腳蝦,但是它的手上又控有社會上不滿執政黨的人頭──選票。既然不搞革命,這些人頭就淪為政客的私產,既可對執政者討價還價,也可在自己的黨內形成大小山頭。於是,國會議員、地方山頭、縣市長紛紛比誰的人頭多,誰就有機會出線。

支持反對黨的人頭變成「癮頭」(giàn thâu),拿自己的人頭去供養「角頭」(山頭、公職)和「賊頭」(公然與敵人喝咖啡、大和解、喧嚷著要大膽西進之流);更加可悲的是把自己的頭賣給「龜頭」!(大丈夫能伸能屈,盤據黨機器,那怕不出頭天?)

反對黨的「三個頭」,完全建立在出賣支持者的人頭基礎上。既然可以投降受招安,何苦執政?當反對黨可以逍遙、名利雙收,又不必負責國家興亡。既然可以賣人頭,何愁那一天再把人頭賣給另一個更加強大的buyer呢?

「三頭」萬歲!「人頭」真衰

1 則留言:

匿名 提到...

投名状一些人物个性刻画凌乱.. 苏州长毛首领. 仔细想一下可笑.告知他是故意放进来的、煞有其事的比划刀剑,扑到水池里,来个罗曼蒂克死,不明白 可能吸了太多鸦片烧坏脑袋..历史上苏州被敌人攻城破城占城,屠十之二三,自杀十之二三,然后是瘟疫流行,苏城人口去半,占城者何来无辜?苏州粮仓已空 城内到了人吃人地步,赤脚大仙听着男旦唱戏,满嘴里讲着“我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二字”显得高风亮节,降的态度嗳昧鬼诈,降也死不降也死,放兵出来吃粮吃兵 为抢粮而大开杀戮行为,赵二虎刀下多少无辜亡魂应该最了解,还在装B...

赵二虎把馒头抛在地上喂猪般招募同党,除了把脸谱化义字挂在胸口上,不觉得他对兄弟特别有情. 当贼匪呢,抢军粮一段可见其杀人凶捍. 渔网一扔,小兵成了俎上鱼肉,任另其宰割; 为立一个无谓仪式冷血杀掉无辜百姓 ; 屠城三天残害百姓奸民女自觉天经地义. 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 杀降现出妇人之仁. 因老大围城一年吃粮吃到最后一天不得不死的敌人与其大讲予腐义气, 哭死过去...赵像个老愤青, 满口仁义道德, 却妄顾现实, 更耻笑的是婊子要立牌坊, 让人傻眼 , 不符合常理.不真实..

个性刻画凌乱, 前后矛盾百出, 赵不相信这位大哥,一次又一次反庞,更似大忠似伪,处处释放出嘲讽的意味,释放出恶毒的眼神. 无视战争谋略; 三军之上,粮草先行;什么是诈降; 农夫与蛇; 回头围城; 后袭突击; 苦肉计; 伺机复仇等. . 为一个认识半天的长毛首领而忘记围城一年快要饿死的同袍为不义, 陷城外大屠场被城内人屠杀的战场同袍于不义。

兵变 发饷 陷军队/战争/百姓于不义. 陷老大于不义, 会被控包庇属下, 疑擅自封赏者中饱私囊; 陷队中兄弟于不义, 会被上头清算, 落个死罪. 老大多番忍让是守投明状及顾全大局, 基本上除了片末几秒钟说得很勉强「或者大哥是对的」从来都不怎觉得赵把李当成大哥,或对大哥有半分了解及兄弟情, 所有是非就是赵先挑起来, 却在最后独自救人, 逻辑混乱, 这个情景是为了表现主题一厢情愿硬安上来个廉价大义凛然,管他前后矛盾百出, 行为像不像一个当了十多年黑社会头子